九的眼中也流露出嘲讽的表情，她有些睥睨地看着江山，好像在说‘你们乌萨斯贵族都是畜生’。
总之是类似的意思吧。
江山扬了扬手止住了想给她个教训的娜拉。
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。
蛇蛇看着烟雾中模糊的江山，一时间有些心虚，但又对心虚的自己有些生气，为什么心虚，就不该心虚！
但江山只是点了点头，漠然地说：“我希望你一直保持这样愤怒的态度。”
“但，话又说回来，为什么你对我好像很反感？”江山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道。
“那我应该怎么样？对你——”
“你搞搞清楚，是你要晕在我面前的，如果不是我发了善心救下了你，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。”江山打断了她的话，冷冷道。
“呵，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时的记忆，要不是你向我求救，要不是你也是感染者，呵！”江山冷笑着。
“也不知道是谁，人都晕过去了还挑人，娜拉刚上手你就滚下去。”江山连珠炮一样喷着。
蛇蛇脑海中出现了模糊的印象，好像是当时看到了乌萨斯制式军装，然后自己挣扎着滚落在地。
之后是一个味道很好闻的男人抱起……的……我……
蛇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，她倒是希望自己确实没印象了，但这偏偏想起来了。
“第一次干间谍啊？”江山好笑地问。
蛇蛇不说话，蛇蛇直接自闭。
“不说话了？哑巴了？”江山嘲笑道。
“你有要用到我的地方，对吗？”九强自开口，好像是想找到一点自己占理的地方。
“是啊。”
“你要用我对付魏彦吾，所以才没有杀我，你不要说的好像——”
“停，”江山挥散开烟雾，让九看得见他脸上的嘲讽意味，“我救起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是九。”
蛇蛇号被击沉，蛇蛇号再起不能。
“你们近卫局的宗旨是什么我不知道，但思来想去无非就是保护人民的假大空的那一套。”
“（龙门粗口），假大空你**了个——”
啪。
娜拉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巴掌。
“你有信仰，对你们近卫局的？或者对魏彦吾的？保护人民？保护龙门？”
“呵。”
“你是间谍，要派往整合运动的间谍，而恰好，在乌萨斯现行法律定义下，整合运动是属于我的，而你是我的俘虏，你的目的又是我的整合运动，那么，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态度。”江山慢悠悠地说。
“就算我现在要杀了你，也是理所应当，你的命运此刻掌握在我手里，你明白吗？”江山轻声说。
九挨了一巴掌反而冷静下来了。
她点头。
对于江山威胁要杀了她，她并没有多害怕，不如说，本来她就做好了死的准备。
她渴望真相，即使不想承认，但江山所说还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一根刺。
她很想反驳，但她也不知晓真相。
她希望能看到真相，能看到她想看到的，能用事实来反驳他。
不，只是反驳怀疑的自己，如果是她自己所希望的那样，那么她还得在整合运动继续卧底。
那更加不能随意触怒江山了。
“至于塔露拉和陈晖洁的关系嘛，我想你一定很好奇吧。”江山突然玩味地笑起来。
“要不你猜猜？”
“还请告诉我真相。”九没再多做失态的举动，只是平静地请求。
“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。”江山瘫手道。
九瞳孔一缩，双手猛地拍桌，从椅子上猛然起身逼近江山，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，“这，不，可，能！”
“坐回去。”娜拉在九起身一瞬间拔出腰间的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。
“爱信不信。”对于斐迪亚有些激动的情绪，江山十分欠揍地耸了耸肩。
九默然地坐下来。
“我的确需要你，需要你配合，但我会给一个你自愿的理由。”江山随意说道。
房间里烟雾弥漫，即使江山没有继续抽烟了，但那股呛人的烟味却扩散到每一个角落。
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，到了龙门你可以自己找陈晖洁问一问，会有答案的。”
“你就问她，晖洁啊，你知道小塔现在怎么样了吗？”江山又是一声轻笑，好像想到了有趣的场景，“相信她会比你更激动的。”
“至于魏彦吾……我要对付的并不是他。”这是江山这一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
他当然不是为了对付魏彦吾，只是想从魏彦吾手里敲一笔。
即使龙门对于感染者的态度再怎么一言难尽，起码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容忍其生活在城市里的国家。
至于乌萨斯么，穷人是穷人，感染者则比穷人还要糟糕。
或许其他城市里的贫民窟也会有感染者，但绝不像龙门这样公然允许感染者居住在城市当中。
起码德克萨斯还能在企鹅物流任职呢。
那条蜥蜴确实是个政客，但并非利己主义者，他确实对感染者有偏见，但这种偏见并没有带入到工作中。
即使是江山也不得不承认，如果没有黑蛇，魏彦吾的一系列举措会让龙门变得更好。
也许会成为第一个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共存的城市。
虽然彼此道路不同，但江山也不愿意去搞什么幺蛾子。
他希望的是感染者能够得到正当的权益，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。
更何况，即使是他，即使是整合运动，目前组织里也大部分都是感染者。
比起龙门，确实要差了不少。
最起码在龙门虽然大家也对感染者有偏见，但起码不至于如同过街老鼠。
与其说他要对付魏彦吾，不如说他在寻找一个办法帮助魏彦吾解决龙门外环的情况。
只是可惜，真要进去也只能悄悄摸进去。
好歹是公主使者，随便进入别国还是有点麻烦的。
外交纠纷还是算了，现在目前的情况已经够江山头疼的了。
江山没睡，他烦闷的心情已经通过蛇蛇缓解了很多。
蛇蛇上床睡觉了，但她睡不着。
无非是脑子中一直回旋的念头让她睡不着，无非是这个人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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